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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鱼/咸鱼] 永生 1~2

把脑洞大纲写成正文系列,以头抢地。
虽然斜杠有前后,但三个人都是独立的份量相当的个体。搞基是明面的,角力是暗面的。
脑洞巨大,慎入。
p.s.手机码的字,流畅度肯定比不上电脑码的,将就着看吧。标题是随便起的,莫深究。

1.重生

龙文章死了。
龙文章从地里长出来了。
听上去匪夷所思,但这篇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文,所以确实是那么回事。
重生的龙文章是一株新发的芽,失去了记忆,有了全新的身体,但有些伤痕是永远存在的。
路过的商人发现并且收留了他,给他取名“吴知道”,因为问什么他都回答不知道。商人是粤人,姓吴,恰好在粤语中“吴”与“不”等音。所以叫吴知道。
从此这世上少了个背着三千座坟的龙文章,多了个焕然一新的吴知道。

转到张立宪那边,这些年他过得很糟糕。
首先他失去了半张脸。他原本是个英俊的男人。
其次他失去了信仰。虞啸卿背叛了他。
当一个人长久地生活在信仰的真空里,发现这世界并非那么一回事的时候,很容易走向极端的反面。
于是张立宪从无条件相信虞啸卿,变成了什么都不相信。
后来他发现背叛是很常见的事之后,他变得没那么恨虞啸卿了。
但虞啸卿也再不是他心中的神。

49年10月,国军全面溃败,大批要员军士撤退至广州,等待着未知命运的降临。
吴姓商人举家迁往香港,没忘了带上吴知道,因为在这几年的相处中,他发现这小伙子虽然不知来历,但头脑清醒,非常聪明,是个可靠的助手。
与此同时,平民身份的张立宪在广州重遇了虞啸卿。后者褪下了军装,换成了笔挺的西装。他还是那么高傲,站姿提醒人们他曾是个军人,但肤色和变得柔和的脸部轮廓显示他远离战场很久了。
虞啸卿也看到了张立宪。首先是惊讶,而后是兴奋,再三是黯然。
张立宪很漠然。见到虞啸卿时,他有一刹那的猛烈心跳,但也只是那一刹那而已,之后便是古水无波。
他的内心早已麻木不仁,一如他早已习惯了人们在看到他的脸时表现出的惊惧。但是虞啸卿习惯不了,他抚摸着张立宪脸上骇人的疤痕,说我会把这半张脸还给你。

那天,一艘前往香港的邮轮驶出了广州港。在甲板的两端,一边是吴知道和他的主人,另一边是孑然一身的虞啸卿与张立宪。
他们坐在同一艘船上,却不知彼此的存在。下船的时候吴姓商人一家走在前头,虞张走在后头。
他们就以三米之遥的距离,前后脚在香港落了地。

2.流言

虞啸卿来到香港时,除了张立宪身边没别的人。
张立宪没多问原因,这是他跟随虞啸卿时养成的习惯。虞啸卿不想说的事,问也不会说。张立宪也不想问,因为这事跟他委实没有关系。
虞啸卿手里有五十根金条。他用十根换了套位于半山的别墅,一副做寓公的架势。接着用十根金条换来一个最好的美国医生,将张立宪的半张脸修补如初。
拆开绷带的那天,张立宪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原本骇人的伤痕已变得很淡——医生在他身上别的部位取了皮,摆放在半边脸上。美国医生的手艺极好,如此这般重复几次,不过一年半的光景,已恢复至原先八成的水准。
他不知道虞啸卿为此花了多少钱,只知道很多很多。
当他问起的时候,正坐在沙发看报纸的虞啸卿只是微笑。他现在肯坐了,而且坐得很优雅。
他说这个数目你不一定还得起的。
张立宪说我做牛做马都会还给你。
虞啸卿沉默了一会,说:那你就留在我身边打个下手吧,我身边刚好缺个人。
张立宪:到什么时候?
虞啸卿:到你把钱还清的时候。
张立宪:如果我答应的话,我们算是什么关系?
虞啸卿放下报纸,叹了口气:从攻打南天门的时候开始,我便知道自己再没有为人师表的资格。所以你往后不必再把自己当作我的下属。从现在开始,我们是雇主和雇员的关系。
不知为何,从虞啸卿口中淡淡说出来的话竟让张立宪有种被再度抛弃的愤怒,他原本以为自己对这个人再无心念。但咀嚼之后,又觉得释然。
就这样,没有合同、没有雇期的主仆关系,定了下来。

在山的另一边,吴家也安顿了下来。
他所在的区域比虞公馆的位置要热闹许多。虽然国党在大陆失了势,但并不妨碍要员们与利益相关者们继续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吴老板是精明人,他知道在香港,这些人是真正的大树,依附着总能接得着吃食。而英国人维持着的,只是表面的统治。
所以他把家安在了达官贵人聚集的地方,虽然耗费巨大,但是值得的。
有吴知道在,需要操心的事很少。
吴家的两位公子正在国外念书,女儿已外嫁,吴知道是实际上的二把手。吴家的生意涉猎很广,黑白两道都有沾染。他们就像外来的鬣狗,闯入了地头蛇的地界,免不了明争暗斗。
吴知道有个很厉害的地方,他总是能恰如其分地化解剑拔弩张的气氛,却也能在对方最脆弱的时候给予最准确猛烈的一击。
如果他是军人,必定是最令人害怕的那一类。吴老板如是说。

人多的地方,少不了闲言碎语。
失势的显贵们和他们的家眷,精力在弹丸之地无处发泄。无聊时讨论的除了共军什么时候打过来,蒋公什么时候攻回去,怎么办去美国的签证,最近流行的服装、电影和明星是什么,剩下的就是各人的八卦了。
张立宪恢复了原先英俊的面貌,若有似无的伤疤和冷淡的表情又为他增添了几分危险的气息。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因此女人们都爱向他搭话。只不过虞啸卿深居简出, 如非必要,张立宪出门的次数也很少。
有天他开车送虞啸卿下山会友。停好车后他走进对方的府邸,在拐角处听见了悉悉索索的闲聊声音。
几个男人正聚着抽烟聊天。虽然见不着他们的打扮与模样,但从他们的遣词与语气,张立宪能猜得出不过是下等军官的料子。
今天来的可是那个虞啸卿?
没错,就是他。我在重庆与他有一面之缘,化成灰都认得。
一面之缘?这缘像是有点大哪。里边传来不怀好意的笑声。
别胡说,我可没有那种爱好。
可别说,虞啸卿那模样,也看不出颠龙倒凤的地方。我听说他在云南时可是威震八方,声势差不多赶上孙立人了。只可惜这样的人物,竟然折在自家团长的手里。
张立宪心中一动,脑海里划过龙文章的模样。
你说那个龙文章?哈哈哈,听说是个来历不明的神汉,最爱装神弄鬼,陈大员被他的把戏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这样的人,竟然把虞啸卿……
屋里又传出心照不宣的不怀好意的笑声。张立宪在外头把手指关节都捏白了,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耳朵里嗡嗡直响。
况且那龙文章还是个心向着共fei的,虞啸卿花了吃奶的劲都没把他救回来,还把他俩的破事抖落得人尽皆知。
所以说,虞家的一世英名,就折在这个大儿子的手里。难怪老虞一家去了台湾,单单将他剩了下来。要不是今天见到他,我还以为他早就死在大陆了。
听说他来香港后还养了个小白脸……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几个男人警觉地起了身,还有人喝问:“是谁!”
被踢歪的门象晚风中的叶子,来回地颤动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始作俑者早已不知所踪。

临近傍晚的时候,虞啸卿谢绝了主人共进晚餐的邀约,坐上了开回虞公馆的汽车。
他在后座注意到前视镜里张立宪的脸色哑沉, 当下没说什么。当车开出百来米后,他问:“下午去哪儿逛了?听说这附近好玩的地方不少。”
张立宪抿着嘴唇,过了一会说:“在路上遇到几条疯狗,差点打了起来。”
虞啸卿“哦”了一声:“遇到疯狗还是远离点好。”
张立宪突然意识到如今的虞啸卿已经不是过去他所认识的虞啸卿。过去的虞啸卿会让他狠狠揍回去,现在这个虞啸卿却有意让他避开风险。
这几年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才磨钝了一把永不折断的利刃的锋芒?
张立宪想起那几个男人说的话,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虞啸卿不知他的心境变化,只觉得重逢后,他俩从无所不谈,变成了无话可说。对此他感到无奈,但也觉得理所当然。
他无法将变得冷硬的张立宪与足球场上那个神采飞扬的阳光少年联系起来。念及此,他感到一阵头痛,于是揉了揉酸痛的后颈脖,靠在车后座假寐。
尴尬的沉默在蔓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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